廿号研究所

Cp大舞台,有梗我就来
可拆可逆可拉郎,几乎无雷点

【迪乔】离婚专业户(上)

是失忆律师x富家公子设定

是老套的离婚梗,但我太喜欢了TT

不喜勿喷

————



  01.


  虽说恶人本该有恶报,但真让乔纳森·乔斯达看到一世英名的大律师迪奥·布兰度浑身绷带地躺在床上,也着实让他于心不忍。


  谁能想到自以为离婚能分走乔斯达家族一半财产、洋洋得意胜券在握的大律师,前脚刚进门就被掉下的吊灯正中红心,晕倒时还不忘让助理给他拿笔。


  但离婚手续到底也还是没办成,写到一半晕倒的大律师被众人手忙脚乱送到医院,其间表情痛心疾首,也不知道他是被急的还是被气的。


  


  “喏,那支钢笔,给我看看。”迪奥那双猩红的眼珠骨碌转着,躺在床上不知打的什么注意。自他清醒已过了两天,离婚的事早已半点不提,整天安安静静,全不像之前那副撕破脸要争家产的模样。


  律师静悄悄,大概要作妖。


  “看它做什么?”乔纳森这么说着,还是把外套上的钢笔摘下来给人递去。他待在病房里严防死守了两天,还不见这恶人面目狰狞地变出什么合同,扬言自己又对哪处乔斯达庄园拥有所有权。


  难不成换花样了?说吧,他又看上了哪个公司的股份?


  看在伤员的份上,乔纳森对这个板上钉钉的前夫还是宽容的,虽然迪奥·布兰度是个人渣,但毕竟两人离婚后再无瓜葛,他不想因为财产分割不均而导致合法配偶气得伤情恶化不治身亡。


  “你那是什么眼神?”迪奥啧了一声,满脸困惑地看着乔纳森的神色从冷漠到悲哀再到怜悯,仿佛眼前躺的人将不久于人世——迪奥以前给人执行过遗嘱,他知道那些临终关怀的护工都是这副表情,“我明天可就出院了,记得叫小达比把工作日程给我。”


  其实迪奥并非真的急于工作,他只是想给人表现自己出类拔萃的工作能力——男人,我分分钟几百万上下,这还不迷死你?


  他狞笑着,选择性遗忘自己几百万上下的都是乔斯达的钱。


  “小达比?泰伦斯先生不是几年前辞职了?”乔纳森只以为他睡糊涂了。


  迪奥狞笑的嘴角一僵,心想这人说什么呢,他记得自己把那家伙召进事务所也不过才三个月前的事。他很快又大方地“原谅”了乔纳森的健忘,大手一挥:“既然不用工作,等我伤好了,就可以陪你回伦敦乔斯达庄园见家长。”


  但他发现乔纳森听到这话时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高兴,却更像是见鬼似的瞪大双眼。


  嘶,迪奥心头一紧,怎么,他还以为凭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见家长的地步了——可恶,还是冒进了吗?


  “你说什么呢,我父亲已经去世五年了!”


  


  02.


  乔纳森这时真有些生气了,他自以为了解此人,却没想到迪奥·布兰度竟恶劣到会在这时候开他父亲的玩笑。


  他冷哼一声,翠绿眼眸里浮现些许不屑:“我早该知道和你结婚就是一个错误!”


  乔纳森冷眼瞧着对方,希望这个混蛋心里还能浮现出些许对逝者不敬的愧疚。


  “什么?!”


  却没想到迪奥反应比他还大,错愕中透露些许天上掉馅饼的惊喜:“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了?”


  “但如你所愿,我们很快就会离婚了。”


  “什么?!”


  迪奥又尖叫一声,眼神里满是大起大落的不可思议。他迟疑两秒后突然从床上蹭得坐起来,动作灵活得简直不像是被大吊灯砸过的人,几乎要跳下床揪住乔纳森的衣领。


  乔纳森只见这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那双猩红的眼眸里爆发出如火山般铺天盖地的怒火,他看到迪奥紧咬着牙,几乎是野兽般从喉咙里嘶吼出声。


  “我不同意!”


  “我绝对不可能同意!”


  “不对,你不要拿这种谎言欺骗我,我们甚至还没有结婚——”


  迪奥话音刚落,两人竟不知哪来的默契,不约而同地在对方眼里读出“你是不是个傻逼”的感情。


  “你疯了?我们都结婚十年了!”“你才疯了?我们才谈两个月恋爱!”


  


  03.


  “布兰度先生,请你回答我这是几?”


  “这是你的食指……”迪奥眼神空洞地直视眼前,透过医生胸前的听诊器似乎看到了更崇高的天堂。


  “一加一等于几?”


  “我今天才知道自己结婚了十年……”


  乔纳森面色沉重地站在一旁,毫无落井下石的心情。他早知道坏事做多了会被雷劈,但第一次见到真被雷劈傻……被吊灯砸傻的。虽然这么一来世界上便少了个祸害,而且乔斯达家也终于恢复宁静,但毕竟……


  嘶,好像也没什么坏处。


  不行,但乔纳森随即深刻地反省了自己,自己怎么能对缔结二十年婚姻的伴侣这般刻薄,哪怕迪奥精神确实出现了问题,他要做的也该是把人送到最好的精神病院疗养。


  


  “乔斯达先生,您的丈夫应该是遭受重击后失去了记忆。”


  “不必……送到精神病院去吗?”


  不知怎么,迪奥竟从这话里听出些许惋惜的语气,看着乔纳森风轻云淡地和医生交流后续治疗事宜,竟涌上些焦躁感。


  头疼,耳鸣。


  他第一次如此彻底地失去事情的掌控。


  喋喋不休的医嘱让他烦躁不安,尽管迪奥知道乔纳森会监督自己遵守医嘱,在日常生活中不厌其烦地禁止他饮用烈酒或咖啡;但被愚蠢的乔纳森牵着鼻子走这件事本身就更让他厌烦不已。


  他本该发怒,但不知真是失忆后遗症还是什么,迪奥竟能克制住自己安静地聆听着,或至少在表面上装出类似的表情。他麻木地看着乔纳森和医生说了什么,努力回想进医院前的事情,却无可奈何地发现记忆停止在昨晚睡前的一刻。


  迪奥看了看桌上的手机,乔纳森说的没错,据他所记得的时间确实过去整整十年。他凝视着自己的手指,右手无名指上确实有自己毫无记忆的一圈压痕,显然是尺寸合适的婚戒经过时间打磨变得不合适,最后终于被忍无可忍地主人摘下来。


  ——他不知道婚戒被扔到了什么地方去。


  “迪奥。”他忽然听到乔纳森呼唤了自己的名字,语气有些冷漠,还有些难以察觉地无奈,“医生说你的身体没有问题,我们明天可以出院——至于记忆问题,我们可以之后想办法。”


  乔纳森果然还是了解面前这个人——从不遵守医嘱,自大妄为,活到现在全凭社会有一套完善的法制体系。


  迪奥却不接他的话,只自顾自问道。


  “为什么要离婚,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迪奥本理所当然地以为乔纳森该对此有个解释,却没想到对方罕见地沉默片刻。


  窗外极静,连片刻风声也不曾响起,病房里满目的白色更衬得此时鸦雀无声。两人如凝固般对视着,仿佛是什么不可移开目光的比赛。


  直到乔纳森轻叹一声:“没什么,既然你不记得,那就算了。”


  他越是想这般轻描淡写地带过,迪奥越是不想让他如意。


  迪奥面上满是质疑之色,不打算如此善罢甘休,本还想追问,但乔纳森却打断他的发言,絮絮叨叨说着出院的准备,说到一半忽然转过头来,用那双碧绿如森峦般的眼睛看着他。


  “明天出院,我们先一起回去——虽然半个月前你已经搬出去了,但基本的生活用品还剩了一些。”


  “在你失忆这段时间,我们先不提离婚的事,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啧……”迪奥本想下意识嘲讽几句,但他开口半天也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他知道照顾自己并非乔纳森的妥协,而是对方因良知而施舍给自己的优待。迪奥见过乔纳森爱过的模样,所以也能想象出对方不爱大概是什么样子。


  他就像是心理暗示似的重复告诫自己,他迪奥并不在乎和谁结婚或离婚。


  尽管乔纳森的态度让他极其不爽,但利用与被利用,无非就是这么回事——


  


  04.


  在出院的前一天晚上,迪奥独自收拾着自己毫无印象的个人物品,尽管乔纳森有意帮忙,但他实在不想在自己心情不佳时看到那张蠢脸。


  说是收拾,其实总共没几件东西。


  一只没见过的百达翡丽手表,上面刻着迪奥的名字;一支笔壳上满是摔痕的钢笔,出墨完全和流畅搭不上边;一张头衔冗长的名片,印着的律师事务所地址选在租金高昂的CBD。


  还有一份皱巴巴的离婚协议。


  出于职业本能,迪奥带着打量的态度认真检阅了这份文件。不得不说,只有手段狠毒的律师才能想出如此一份钻法律漏洞的协议,其间遍布文字陷阱,条件几乎是一边倒地偏向迪奥本人。


  不用说,这肯定出自他本人手笔。


  最末端只有一个人的签名,迪奥不相信乔斯达集团的律师团队看不出其中问题,但乔纳森还是毫不犹豫签了字。


  迪奥只觉心情复杂,一方面他高兴于自己凭空被超大馅饼砸中从此后半生衣食无忧,另一方面心里又没来由涌出些许焦躁。


  那份焦虑和烦闷来的实在过于莫名其妙,一度让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不想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或者说,不能在这份文件上签字。


  迪奥下意识用那支快坏掉的钢笔戳在协议上,不出墨的笔尖只留下断断续续的黑点。他甚至恶意地猜测几天前的自己故意带上这么只破旧的笔,是否也有不乐意签字的隐晦意图。


  “哼,我干嘛要多此一举做这种事。”


  迪奥的语气也不知是嘲笑了谁,随手把这堆东西随便塞进廉价的塑料口袋里,这举动显得手表、钢笔像极了一文不值的垃圾,但他迟疑片刻,又把钢笔仔细地拿出来,放进上衣口袋。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笑起来。


  就像找到目标似的,迪奥冷笑一声,自以为给那些阴郁情绪找到了正解,熟悉的算计感又回到那双猩红眼眸里。


  ——不能离婚。


  迪奥觉得失忆前自己莫不是傻了,和乔纳森结婚能拥有整个乔斯达集团,离婚却只能分走一半。


  全是不合算的买卖!


  


  等到第二天乔纳森再见他时,却见迪奥一扫昨日颓气,意气风发,像是找到人生目标。


  “你终于想起什么了?”


  “没有。”迪奥啧啧两声,回答得理直气壮,径直坐进汽车副驾,“快开车,你总该有义务送我回去吧。”


  他理所当然地做出吩咐,却让乔纳森不住侧目。乔纳森只想自己多久没听到过这般自然语气,搜索记忆他竟只能回想起对方冷漠疏远的态度,以及虎视眈眈觊觎的眼神。


  汽车匀速驶出城区,很快转入一条迪奥不熟悉的公路——迪奥倒不担心乔纳森把他拉去论斤卖掉,他看着窗外建筑逐渐稀疏,只觉得道路新奇。


  “我们住在这里很久了吗?”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侧眼看向车窗外。


  “大概从……结婚不久就搬了过来。”乔纳森回答地不很自然,大概是不擅长应付失忆的迪奥,“虽然是我选的地址,但装修是一起完成的。”


  乔纳森不知自己为何要多这句嘴,在他的认知里,这是迪奥·布兰度本该知道的信息,而他现在的行为就好像邀功似的。


  而后一个转弯,车辆驶入一片全新的区域,开阔的土地上只坐落着零星的建筑,每一片都是栅栏圈起的私人土地,叫得出款式和叫不出款式的名车都被随意停放在后院,不难想象正式的车库里又是何等奢华的愿景。


  这时迪奥才终于在这片“十年后”的陌生世界里找到十年前的归属感。他几乎是蓦得眼睛便亮起来,不易察觉的窥探感一闪而过,随即脑海中不由打起算盘——把大象装进冰箱要分三步。


  而迪奥获得此处房产只需要一步。


  不能签字,死都不能在那份协议里签字。


  十年后的迪奥恐怕早就忘了,十年前他还是默默无闻的小律师时,站在这片富人区前立下的雄心壮志;这里的房产对他而言已不再单纯的是财富的象征,更是意味着他的征服,他灵魂所不能涵盖的狼子野心在现实世界的投射。


  但现在的迪奥是那个记忆停留在十年前,对这个世界充满爱与怨恨的名不见经传的律师,所以他能洋洋得意地打量着乔纳森和他自己名下共有的这处别墅,点评那栋毫无印象的蓝顶三层小楼。


  迪奥·布兰度有一个梦想,他的商业帝国会从一处不起眼的小房子开始,二楼书房坚若磐石的保险柜藏着他的野心和秘密,他的房间要俯视四周,直到入眼的生物皆对他表示臣服。他的伴侣不可以饲养任何动物,因为他是属于他的,而不具有任何现有或应有的人权。


  “本来主卧在三楼,但毕竟我们分居了一段时间,所以只能委屈你暂住二楼的书房。”


  迪奥跟在乔纳森身后走着,对这个安排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但当某样事物映入眼帘,他忽然因此停下脚步。


  “你养宠物了吗?”


  迪奥指着一间木质狗窝,说的不是“我们”却是“你”,不自觉用了极不赞同的态度,就好像是乔纳森正在破坏他完美计划的一环。


  但乔纳森先是一愣,却低垂了眼帘,语气有些惋惜。


  “因为你不喜欢……所以很早之前就把丹尼送到我弟弟家去了。”


  迪奥对此没再发表任何意见,面上虽然神色淡淡,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总有预感,自己的人生理想正在被十年后的自己一点点变成现实。



——

是失忆律师重新加入争家产战斗结果发现已经结束咧的故事

只能说一句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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