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号研究所

【茸徐】恋爱的占星术（短篇完结）

是黑道教父和美国大学生pa

一些占卜小故事

给 @ℇeeeel 的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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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空气里弥漫着不知名的熏香。

　　周围并不安静，热爱神秘学的大学生在狭窄幽闭的房间里窃窃私语——哪怕只是自以为的窃窃私语，乔鲁诺·乔巴纳想道，他知道房间里至少有三个学生想求问姻缘，而另外的人忐忑地等待着自己的期末成绩。

　　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

　　而身着考究定制西装，却略显风尘仆仆的意大利黑手党领袖与他的手下，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很少有人见了他而不升起行吻手礼的冲动，理性与野心交织的目光懒洋洋地穿过神秘学社团外厅与里间分割的门帘，被风吹起的一角帘子里透出一条异域长裙，碧蓝如山峦湖泊，金色的流苏麦浪般轻垂而下。

　　乔鲁诺·乔巴纳正是为了见这条长裙的主人一面。

　　

　　02.

　　“下午好，美丽的小姐。”

　　乔鲁诺竟不知道，自己在坐了十四个小时飞机之后又被一群百无聊赖的大学生打量整个上午以后，竟然还能保持这般好的耐心。

　　“啊，早哦。你要问点什么？”

　　而坐在对面的女郎，并不在乎表面谦和的礼节，熟练地如赌博般把塔罗牌洗成一堆，嘴里嚼着口香糖，似乎与风情神秘的吉普赛女郎沾不到半点边——准确来说，空条徐伦是四分之一日本血统和四分之三美国血统的艺术品。

　　而不像乔鲁诺是一半人类一半怪物的拼盘。

　　“都可以，你今天有时间吗？”

　　但乔鲁诺并不讨厌她这般打扮，哪怕波西米亚长裙也同样与吉普赛八竿子打不着，但因为那条裙子是他送给对方的上一个圣诞节礼物，于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便因为这种小事感到了莫名的欣喜。

　　不枉他圣诞节前专门给意大利最知名的裁缝铺打电话定做这条裙子，而同时顺手剿灭了东欧臭名昭著的军火走私集团。

　　“可能有，要看艾米什么从幻影之血乐队的演唱会上赶回来。”徐伦不紧不慢叫人抽了五张牌，哪怕她只是个神秘学占卜社团的代班，却也做的兢兢业业。

　　五张被抽出的牌十字摆开。

　　是一个标准的吉普赛十字牌阵。

　　徐伦自作主张，占卜的是恋爱和姻缘。

　　

　　03.

　　【逆位的五角星五】

　　“这张牌是形容我的诶，让我看看——”比手掌略长的卡片几乎要被徐伦盯出花来，十字牌阵第一张牌通常用来描述受卜者恋人的情况，于是她便得意洋洋地将这看做预测自己的最近运势。

　　五角星五，还是逆位，预示改变，说起来倒不算一张坏牌。

　　改变，她和乔鲁诺的关系确实应该有更进一步的变化——当前几天她古板无趣的父亲，终于不知从哪个亲朋好友口中得知现男友的名字时，表情风云变幻，几乎贡献了足以计入奥斯卡影史的教科书式翻脸。

　　“我不允许！”空条承太郎也毫无疑问能从那张肖似的面容上看到些许邪恶的阴影。他像是任何一个阻止女儿误入歧途的英勇父亲一般，列举布兰度这个罪恶姓氏的种种恶行。

　　“但那和乔鲁诺有什么关系。”徐伦并不想无端顶撞她有威严的父亲，而实在是对方的话毫无逻辑可言。乔鲁诺甚至不姓布兰度，没人觉得他是恶魔之子，他谦逊温和得如同教堂诵经的牧师，而他踏出教堂后又是那般具有人世间的烟火气。

　　他可以风度翩翩地和徐伦在佛罗伦萨投喂白鸽，而后因为徐伦一时兴起飞回美国听一场摇滚演唱会。

　　乔鲁诺是完美无缺的伴侣，却温和地称呼徐伦为“我的圣女”。

　　“你没见过他残暴无耻的父亲！”“你也没见过世上最好的乔鲁诺！”

　　父女两人不欢而散，徐伦愤怒地想着如果是否天下的父亲都如空条承太郎和迪奥·布兰度这般无情无义，而后她又忽然没来由地想到——

　　至少乔鲁诺会是一个好父亲。

　　一个会给孩子换尿布，带他或她周末去公园，出席每一个开学礼和毕业礼的，无可置疑的好父亲。

　　

　　04.

　　【顺位的圣杯骑士】

　　“唔，让我看看，你现在正是一位热情的骑士，正在决定是否应当行动，你正在寻求某种让你满意的事物……”徐伦嘀咕几句，而她没注意到自己说出热情这个词时，年轻的教父下意识轻挑眉目，而随即阻止了手下按住上衣口袋的动作。

　　乔鲁诺想，这并不是一个有趣的谐音梗。

　　徐伦原本还听到类似于挪动椅子的声音，但她很快把那声响抛诸脑后——和乔鲁诺待在一起总是这样，偶尔耳边响起咔嚓几声怪响，她年轻的男朋友便微变脸色，随后行色匆匆告假离开片刻。

　　但他回来时倒是舒展了脸色，冲自己眨眨眼，赔罪似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里面一条雪花项链闪闪发光。

　　忽然徐伦惊叹一声，看到窗外雪花一朵两朵，直到最后纷纷扬扬，这时眼前的男友在她眼里多了几分魔法师的神秘，全然不知大雪掩盖了枪痕弹孔，鲜血顺着雪水流进下水道，而乔鲁诺上衣口袋里的手枪空了好几次弹夹。

　　过了很久之后徐伦才知道她无数次听到的挪椅子声，其实是手枪上膛无可掩盖的轻响。她面前的年轻教父忐忑不安，大概以为感情终于走到最后。

　　好聚好散，是黑手党教父留给自己的体面。

　　但徐伦只是转了转眼珠，如蝴蝶似的转来转去，啧啧惊叹几声。

　　“真枪？”她瞪大了眼，得到肯定答复后欢呼一声，就如同对恋爱冒险游戏上瘾的游戏玩家。

　　第一天去靶场，十发十环。

　　是教父看了都会自惭形秽的程度。

　　

　　05.

　　【顺位的星星】

　　“这是张不错的牌，你知道的，星星牌代表自由。”

　　乔鲁诺眼含笑意，安静地等待着徐伦的解读。

　　他不信教，但并不反感神秘学。

　　他知道神会赐给饥饿者食物，至少假装虔诚的信徒会在教堂祷告后得到等额的面包。而记不住脸和名字的牧师抚摸着他的头发，一次又一次说着神爱世人，叫人把假话当真。

　　“神不会忘记祂的子民，祂会让纯洁无瑕的圣女替祂爱你。”

　　所以乔鲁诺时不时称呼徐伦“我的圣女”，就如同历史上有名的圣女贞德。

　　但不可否认她也的确如贞德一般纯洁无畏，徐伦不是循规蹈矩的女孩，她英勇善战，如女战神般受人爱戴——她可以“Girls help girls”一拳打倒地铁流氓，把坏人一路拎到警察局报案；但她并不标新立异，特立独行，她也可以眉开眼笑地像任何一个普通美国大学生般聊着音乐、时尚，绞尽脑汁去抢当下时髦乐队的live门票。

　　她聊绘画、建筑和平权运动，把融化的时钟挂在神秘学社团的墙面，无拘无束地做着一件又一件看似无关却又彼此相关的事情，代表着年轻的黑道教父无法触及却又期望无比的光明面。

　　而徐伦从不向他奢求什么，她自由地像一只蝴蝶，只有乔鲁诺伸出手的时候，才短暂地为他停留。

　　没有人不爱蝴蝶。　

　　

　　06.

　　【顺位的圣杯三】

　　“圣杯三代表你将获得一个机会……唔，或许今晚我们确实可以一起吃饭。”塔罗牌有时候准得出奇，徐伦反盖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几下，是艾米告诉她不必继续代班的好消息。

　　“这是我的荣幸。”话音刚落，她便看到乔鲁诺本就俊美的脸庞笑得更情真意切了一些。

　　徐伦和乔鲁诺的相遇总是充满机会与巧合——几年前年轻的教父在美国的生意洽谈并不顺畅，而客场作战则让他难得经历了人生中屈指可数的狼狈。

　　“小姐，我可以躲在这里吗？”周身淌血的黑道教父温和地指着徐伦周遭的座位，借着女孩的阴影躲过追踪。

　　徐伦是勇敢无畏，而充满好奇的女孩，比起作威作福的本地黑帮自然对这个落魄的意大利男性更有好感。她以为自己救的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举手之劳便可让一个善良的好人躲过灭顶之灾。

　　而后自报家门，她不明白乔鲁诺为何发笑。哪怕她并不姓乔斯达，她也仍自豪自己是乔斯达家族的一份子。

　　见人就要发火，乔鲁诺赶紧解释。

　　——我并非是嘲笑你的姓氏，只是我也与乔斯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感到亲切。

　　徐伦一听来了兴趣，乔斯达算不上名门望族，却竟能在大洋彼岸寻到后裔。

　　替身使者之间会相互吸引，而乔斯达的家人们也会相互吸引。　　

　　

　　07.

　　【逆位的世界】

　　“等等，我忘记世界牌代表什么意思了。”最后一张牌的解读让徐伦卡了壳，她尴尬地咳嗽两声从桌下找出一本解读书，循着目录沙沙翻着页。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于占卜者来说，这个举动实在太不专业，但毕竟面对的人是乔鲁诺，她想对方总不会在意的。

　　“不用翻了，我知道这张牌什么意思。”乔鲁诺低垂眼帘，似乎在轻笑。

　　徐伦不由得停下翻书的手，眨眨眼竟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什么时候如此精通占卜。她好奇起来，在男友魔术师的身份之外更加上了预言家的色彩——她不知道的是，往后和乔鲁诺在一起的几十年里，这些身份也会不断堆叠。

　　热情的黑手党教父，一起度过每一个圣诞节和感恩节的人，徐伦的丈夫……

　　身份不断累积，永恒地打上对方的符号。

　　“那你快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乔鲁诺欣然应允，伸手把颠倒的纸牌纠正过来。

　　因此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张顺位的世界。

　　“这代表我父亲的在天之灵也在祝福我们。”

　　

　　08.

　　徐伦听得云里雾里，满脸困惑，这和迪奥·布兰度又有什么关系——果然还是该让她翻书看看是什么意思。

　　但她亲爱的男友显然不打算解释，自顾自把五张牌放回牌堆，而后绽放出如初升朝阳般的灿烂笑意。

　　“这是神的旨意让我们在一起，而我还是和之前有同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今晚愿意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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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晚，但是还是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