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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飙】莽村绑架事件(短篇完结)

是微博旧厂街骨科bot看到绑架的梗

if高启盛被李青绑架

一些高家兄弟骨科文学,激情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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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为了让自己被绑架,高启盛很是费了一番力气。


  要知道,李宏伟的首要目标不是他,而是那个便宜的、懵懂无知且好下手的、和高家没有半点关系却姓高的,他名义上的侄子。


  


  天色阴沉,暴雨下得噼里啪啦。 


  高启盛像一条案板上的死鱼,破旧的渔网包裹住他的身体,昂贵的西装沾着土腥的泥水。他的脸上有青一道红一道的伤,刚才在车上被打的,疼,火辣辣的疼,有人一拳捶到他的胃,让他在车上吐了一地。


  于是绑架他的那群人谩骂起来,一连扇了他两个耳光。高启盛斜着眼,紧闭嘴唇,记住了扇耳光那人的样子。


  羞辱他的人,都得死。


  


  但雨下得太大了,那绑匪,高启盛听车上的人叫他李青,李青只用张破渔网把他的身体捆起来,或者说只是包裹起来,扛着他在雨中狂奔。那厚实的、粗糙的肩膀顶着高启盛的胃,他精神衰弱,又想吐了,但只有仅存的胃液,顺着雨水流到地上。


  他像一条被渔夫从渔网上拖走的鱼,周身疼得不像话。


  他觉得自己是个傻逼,放着舒舒服服的白金瀚不去,顶替了那半老徐娘的便宜儿子,要来这种鬼地方遭罪。


  但没办法,被莽村村民绑架的人必须是他,高晓晨是个不懂事的废物,他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警察——只有他高启盛,高启强最看重的亲弟弟被绑架,才能最好地利用这个机会。


  高家看上的东西,必须得是高家的。


    


  但高启盛实在高估了自己,被雨水浸泡的身体冰冷得不像话,他忘了自己的羸弱,被打了几拳就恶心难受,莽村的居民不敢靠近,却都在看他的笑话。


  那李青是个傻子,却执着于让他哥哥尝尝失去亲人的味道。高启盛被撞得昏昏沉沉,却忍不住翻一个白眼,心想那这傻子之前还想着去绑架高晓晨——高晓晨算是个什么东西,那家伙也配让他哥担心?


  但高启盛说不出话来,他的唇舌被自己的领带塞满,只能发出类似小兔子或者小狗崽般哼哼的呜咽。他挣扎着,尽力扮演着人质的角色,他知道自己失踪半天就会引起手下人注意,自然会有人通知他哥。


  而他聪明的、从未出过差错的哥哥,会猜到是谁带走了他。


  高启盛嘴上说着,他的举动都是为了高家——但他嘴里的高家无非只有两个人,小兰离得太远置身事外,陈书婷和她的儿子更算不上什么东西。若要对付莽村,他其实实在用不着铤而走险,将计就计。


  但他确实就这么做了,理由说得冠冕堂皇。


  实际上只是想知道,他的哥哥找不到他,会作何反应。


  


  02.


  高启强家中昂贵的茶具,如雨点雷声一般,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他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质问任何一个敢于在此时踏进家门的人,他抓住唐小龙唐小虎兄弟的衣领,质问他们为什么没保护好他弟弟;而后又他狠狠处罚了高启盛的司机和手下,用这种方式泄愤和迁怒。


  陈书婷见事不好,只借口说要去接孩子,但走前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神色小心地让他别太着急上火。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那是我弟弟,阿盛被莽村绑走了,你知不知道!”高启强看了监控录像,他知道弟弟在白金瀚门口被一辆灰色面包车带走,那一闷棍就像是打在高启强自己心头,那是他的地盘,从里到外都带着高家的痕迹.


  而他的弟弟在自己眼皮子被绑架,高启强恨不得杀了所有在场的人,但他知道这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的弟弟身体不好,被绑架这么些时候,绑匪肯定没给人吃饭喝水,并且外面下着大雨,雨水这么冷,他的弟弟着了凉怎么办。


  高启强把所有人手打发出去探听消息,他独自一人,焦急地坐在沙发上,紧握着手机,期待且害怕任何一个可能的消息。


  


  他想喝茶,但茶具碎了一地;他一袋又一袋,不知疲倦地嚼着咖啡,棕色的包装纸扔在茶几上,咖啡因刺激着他脆弱而危险的神经,细若游丝的理智勉强维持冷静。


  高启强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弟弟,但他的大脑已经无可救药地运转起来,如果他弟弟出了事,如果阿盛出了事——


  莽村、李有田和李宏伟。


  一个都别想活。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高启强灵敏地在铃声响起之前接通电话,他正要发火,却听对面的声音却不属于他手下的任何一个人。


  反而是警察,比他的手下更快发现他弟弟的踪迹。


  他几乎是踉跄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要叫司机,却发现手下都被他派了出去。他不得不亲自开车驾驶,竟整整把到莽村的路程压缩了一半,刚到村口就看到警戒线密布,被警察拦着的、看热闹的村民走了又来。几个人肆无忌惮地把这起绑架当做饭后谈资,见他过来,忽然噤声。


  高启强一眼扫过去,那些起哄的村民里有他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有那天在饭桌上的,也有单纯不知内情的。


  但他快步走过,心里早已不把这些人当人看。


  那是一群肉,被连坐的或本就活该的,犯下大错的肉。


  


  周围混乱一片,高启强不顾警察阻拦,穿过层层的警戒线。


  他最开始只是走得很快,忽然又跑起来,最后几乎像是奔命般要到那个方向去。


  


  高启强终于看到了他被绑架的弟弟。


  阿盛看起来很不好,他被拖在地上,头耷拉着,虚弱地、安静地被拖在地上。李青,警察说那个绑匪叫李青,傻子似的挥舞着刀,吵嚷着。在高启强眼里,那也是一块品质极差、只能折价处理的烂肉。


  警察不敢让他出现在绑匪面前,高启强自己也知道会刺激绑匪的情绪,所以他只得站在警察身后,披着和周围人一样的黑色雨衣,像一块几乎要被雨水化开的泥团。


  安欣和李响在劝说绑匪,但看起来并没有太多把握,他们神情焦躁,交头接耳。高启强只看到李响把什么东西交给安欣——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却本能地觉得那是一把手枪。


  必要的时候击毙绑匪,这是惯例——但即便是警察不开枪,顺利把阿盛救下来,高启强也绝不会再放任莽村人继续逍遥地活下去。


  高启强眉握在雨衣下的手,已经被指甲抠出血丝,但他不觉得痛,甚至这种痛楚还比不上他从前剥鱼鳞时,刀失手削到虎口。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他刚开始卖鱼时的事,小兰还小,不知道哥哥为什么手上绑着的创口贴换了又换;阿盛倒是猜到了,但他什么也不问,只是第二天家里多了几瓶酒精和药;高启强至今都不知道弟弟是怎么凑钱买了那些东西。


  或许是少吃了几顿午饭,又或许是帮别人多做了几份作业。


  高启强接受了弟弟的好意,但他也什么都没问过。


  


  03.


  即使在众多围观人群中,高启盛也一眼就认出了他哥哥。


  他的哥哥,面容掩藏在雨衣下,高启盛看不清他哥的表情,他的眼镜早在被绑架时,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他近视不算严重,但也没办法看清不远处的人群。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哥哥。


  李青还在叫嚣,和警察对峙,刀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破了层皮。高启盛装作被控制的模样,任由绑匪撕扯,但这其实并不全是演技,他瘦弱的躯体确实无法和健壮的农家人抗衡,他好几次被人摔在地上,受伤不轻。


  若是小伤,他还能从容淡定地,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借题发挥地赖在哥哥身边撒撒娇;但若是大伤,那他就不得不做出风轻云淡的样子,反过来安慰哥哥。


  高启盛有点后悔,自己为何要替那女人的儿子挡这么一回。这时他还不知道,在十几年后那个孩子被养成了白眼狼,连他哥哥亲自下厨都敢不回来陪家人吃晚饭。高启盛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但他从没错过哥哥邀请的任何一顿晚饭,他可以因为对方一句话从北京飞回京海,吃了饭再从京海飞到北京。


  那不是负担,那是奖励。


  对他而言,至高无上的奖励。


  


  但高启盛毕竟不能未卜先知,所以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懊恼自己身上的痛苦。他希望却又不希望哥哥看到自己这般狼狈,既希望哥哥能够好好心疼心疼自己,又不希望对方因为这件事伤心。


  他憎恨莽村,憎恨李有田和李宏伟,将计就计的时候,却唯独没想到,自己最终是舍不得看到哥哥难过的样子。


  


  他被拖着在雨水里打滚,却又得寸进尺、肆无忌惮地展示自己的痛苦。


  痛,浑身都痛,但很值得。


  在哥哥和那个女人结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眼里都不像现在这样,全心全意地只有自己。


  高启盛分明看不到他哥哥的神情,却知道对方必定在极力隐忍,压抑怒火,或许会一遍遍以前杀鱼的时候,拍鱼、剥鳞、破开鱼腹,直到把那条鱼碎尸万段。


  鱼上了称,两斤四两,辛辛苦苦那么久,赚不了几个钱。


  某个程度来讲,高启盛觉得李青和那条被杀的鱼挺像,他们都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无论是被捞起来,还是被卖掉,都被别人捏在手里。


  于是高启盛又没来由得意起来,那个杀鱼的人是他哥哥,是他高启盛唯一的哥哥,高启强也只有他这个唯一的弟弟。他们现在能左右别人的人生,那些被卖掉的鱼,两斤四两,身上攒起来的每个钢镚,都得进高家的口袋。


  


  04.


  后来李青被一枪击毙,鲜血溅在高启盛的身上和脸上。


  被雨淋久的人质失去绑匪强硬地支撑,几乎要和那具尸体一起跌倒在地上。


  他是脆弱的,苍白的;在外人看来,他看起来就像下一秒就会碎掉。


  高启盛从不知道他的哥哥竟可以跑得这么快,三步并作两步,箭似的,一把将他搂着。


  明明高启强自己都在发抖,他却要强打起精神,安慰自己不需要安慰的弟弟。他翻来覆去地念叨着没事了,却没看到弟弟眼睛发亮,就像一条终于觉得自己被重视的狗崽子。


  


  他带着弟弟要走,却被警察拦下——换作旁的事,或许高启强还能心平气和地,和警察同志讲讲道理,但现在他几乎像是咆哮的狮子般怒吼起来,“我要带我弟弟去医院!这都不可以吗?”


  家属情绪激动,警察自然理解,扯开警戒线让他们离开,叮嘱之后让人回警局做笔录,但两人走得匆忙,也不知听没听见。


  “哥,你听我说。”高启盛躺在后座,浑身是伤,虚弱得如同任何一个精神衰弱的病人,却偏偏还有力气往高启强的怀里蹭过去,他摆了摆自己的位置,让自己躺得舒服而放肆,“等之后去警局,我会说只有李青一个人绑了我。”


  他还没解释,仅和哥哥一个眼神交换,就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若是在这时候把李有田李宏伟交给警察,那就太便宜他们了。


  高启强停顿了片刻,他抱着自己的弟弟,对方淋雨后冰冷的身体让他实在心疼——那是他一口饭一口菜喂起来的,里面装着大年三十和家人一起吃下的饺子、装着三人分一碗的猪脚面里的那份面。而他的弟弟,受了这么大的罪,却还要反过来要操心他和莽村的生意,盘算着怎样用自己的委屈换来更大的利益。


  “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那些人。”


  “这怎么行,万一警察那边插手——”


  高启盛还想说什么,但他哥哥一个眼神,就让他住了嘴,小狗般讨好似的,用脸颊蹭了蹭哥哥的臂膀。


  “好,我不说了,我们先去医院检查。”


  高启盛神情变化自如,他刚才受了天大的委屈,现在却又一副天大地大不如我哥最大的模样,惹得高启强有话堵在胸口说不出来,他这时又得意洋洋地笑起来,仗着哥哥的宠溺肆无忌惮。


  


  后来去了医院,高启盛的头上和身上都涂着药,但他老是想拽脖颈上那一圈白色绷带,高启强不得不亲自盯着他,免得弟弟什么时候就把脖子上的伤口又翻出来。


  “你别乱动,伤口才好得快。”高启强以为他是不习惯脖子上的绷带。


  高启盛也不解释,他始终在笑,在哥哥面前亲亲热热地笑。


  他早就习惯了戴上隐形的项圈,此时打着绷带也实在算不得什么。他只是想抽出绷带,就像一场仪式似的,把起初的一头亲手交到哥哥的手里。


  外人都说他是一匹阴狠的、睚眦必报的狼。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本性。


  他就是一只狗崽,从小到大被哥哥牵在手里,知道什么时候该冲着别人呲牙。


  但只有高启强对他是特殊的。


  无论哥哥多少棍棒打在自己身上,他面上不恼,转头又亲亲热热的,凑到哥哥手心里讨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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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磕疯了,是我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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